People never gone.

【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班比】Before They Go

原作: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Billy Lynn’s Long Halftime Walk
配对:戴姆/比利
分级:PG-13
概述:一个发生在快结束服役期的某个夜晚的故事。
注释:怎么开始的不重要,只要知道这是以比利以为只有自己对戴姆单箭头的前提而开始的故事就行了。

【OOC属于我】

正文:


 “你可以不回去的。”
 “这没什么丢人的。”

 有时候比利会想起凯瑟琳和他的对话,对现实有一瞬间的恍惚。
 现在距离他们服役期结束还有大概两周左右的时间,比利越发觉得有些不太现实——他总觉得自己没办法活着回到得州,觉得自己会在某次巡逻时被某个窗口射出的子弹打穿动脉,或者是在某个圣战徒的枪下流血致死——这样也许还能见到蘑菇,也挺好的。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在炮火下奔跑的生活,实在无法想象回到美国后的生活——在汉堡王打工?您好,你要点些什么?
 伊拉克很热,就算是夜晚也不凉爽,黄沙在空气里慢吞吞地滚动,现在坐在土坡上的比利随时可能被一颗高速射出的子弹要了命。
 最近他偶尔会有这样的情况,睡不着,脑子里冒出太多的东西,凯瑟琳,圣战徒,队友,子弹,蘑菇,之类的。尽管白天他们的训练量绝对没有因为接近这种地狱般的生活的终点而减轻,但他疲惫的身体依旧无法抵抗奔跃的思想。
 戴姆,戴姆班长。
 最让他烦恼的,是他总会想起戴姆。
 在刚开始的时候,比利一度对戴姆看向他时那种眼神感到局促——那种眼神,戴姆的目光里像是有一团熊熊火焰,逼视着他,叫他心里发毛。他也设想过同性恋的可能性,光凭那个撞上的吻和平时那种裹藏着暴风雨的眼神,没有人会不相信的。但后来比利知道那是无关于性和欲望的感情,就不再去思考这个。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开始难以控制地经常性地看向戴姆——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看向戴姆,只知道他回过神来,通常是在戴姆用低沉的声音向他喊“不要发呆,士兵!”的时候。
 这时候一只手压在了比利的肩膀上,突然的重压让比利下意识一惊。
 “不要发呆,士兵!”
 戴姆蹲了下来,那双灰眼睛和比利转过来的蓝眼睛撞在了一起——只不过在太黑的沙地上,他们看起来都是漆黑的。
 “班长。”
 “什么事?”
 “我曾经有过选择,”比利把头转回,看向远方黑漆漆的起伏的轮廓,他觉得此刻快要被戴姆盯着他的视线烧灼得灰飞烟灭,“凯瑟琳当时想带我去看医生。”
 戴姆直直地盯着他,一声不吭,这让比利有些发慌。
 他会说什么?“比利小妞,你是说你曾经想当一个逃兵?”还是“现在都快拖着你的屁股回家了还想这些干什么?保持敏锐!”
 但他只是出了口气,然后挨着比利坐了下来。
 “当时你去找她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戴姆难得没有用他那太具攻击性和诱惑力的灰眼睛看着比利,这让比利多少没 那么紧张了,“我不觉得你会轻易答应,但也不是那么有把握你不会同意。”
 比利收回了直勾勾盯着远方的视线,把头埋到胸前,小小地嗯了一声。
 “我和你说过,我需要你,保护这群小妞的屁股,但那不是完全的。”戴姆的声音低沉,几乎让比利有些头晕目眩,“是我需要你。”
 戴姆在看着他。
 比利悄悄地用余光看向戴姆,过黑的夜色让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也不指望能亮一点,因为夜色给了他那张火烧一样红的脸最好的掩护。
 气氛十分安静,比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即便他应该这么做,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不需要——我是说,这甚至不是你上过的第一个战场,你有能力在这个地狱里活下来。”比利干巴巴地说着,产生了临阵脱逃的念头。
 戴姆再次沉默了。
 过了很久,戴姆才抬起手压了压比利的肩膀,然后凑到他的耳朵旁,像是说一个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一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比利敏锐地感受到了耳廓上柔软但是粗糙的触觉和涌进耳道的带着体温的气息,而那只压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并没有收回去,他想自己的脸一定红得滴血,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热度。
 “……服役期就快结束了,班长,”比利低着头,努力尝试着转移话题,“你看,回去之后你完全不需要我的,到时候有大把大把的姑娘扭着腰求你上。”
 “倒是我,菲姗已经没有再和我通邮件了,回去之后又能怎么样?我可以有一个在石油公司工作的机会,但是这图些什么?我们为了石油打仗,而我回去之后——”
 “比利,别说了。”
 “回去之后,我甚至还要为了石油工作,这是和石油杠上了——”
 “比利。”
 戴姆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把手贴上比利的脸颊,把他的脸掰向自己,抵着他的额头,鼻子碰在了一起,喷出的气息相互交换着。
 比利的眼眶有些发酸,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就不舒服,但现状总是强迫着他去思考如何保住自己的命,而不是这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
 “你现在还活着,你还活着。”戴姆看着他的眼睛,比利确信他知道自己在脸红,因为戴姆手心下的脸颊正在发热。
 “是的,班长。”比利有点哽咽,放任自己思考这些让他变得有些软弱——戴姆在他身边这个事实也让他下意识地放松下来,不再那么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你已经几乎度过了最难的事情,再没有什么更难的了。”戴姆的睫毛很长,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颤。
 比利的注意力几乎就要被那偏棕的浓密睫毛吸引而去,而他自己就快要溺死在那双灰眼睛里。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能在夜色下把这些看那么清楚,也许这都是他的大脑自我满足的妄想——管他的呢。
 现在他面前的是戴姆,他的班长,那个总是冲他喊着“不要发呆,士兵”又或是“保持敏锐”的班长,那个整个B班最可靠的人,那个总是能把他们的屁股从险境中拖出来的人——他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戴姆的气息包围着比利,他开始放任自己的视线变得模模糊糊,眼睛开始变得湿润。
 眼泪终于不堪重负地从眼眶中滑出来——操,他竟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在他的班长面前哭出来了——获得的短暂清晰中,比利的视线突然被戴姆的嘴唇吸引了。
 他想起了失去蘑菇的那一天,戴姆抱着他的头,对他说,“我他妈就知道你能行,我就知道你他妈的最勇敢了”,那个撞得连牙齿都磕在一起的吻。
 他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
 而现在,那个他不敢承认自己在妄想的唇就近在咫尺。
 “班长……”
 “……哼?”
 “上次,在防弹坑里……那个……”比利坑坑巴巴地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黏在那两片很好看的唇上。
 戴姆耐心地看着他,右手依然像是被遗忘地搭在比利肩膀上。
 比利说不下去了,红着脸把视线下移,盯着戴姆放在地上的另一只手。
 “士兵,如果你不说清楚,你不能指望我能明白。”戴姆一板一眼地说着,右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那个——那个——吻——”比利能感受到热度在自己的脸颊上不自然地翻滚,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此时戴姆盯着他的眼神比平时都要炙热。
 然后他在一片尴尬带来的晕眩中感受到了被托起的下巴以及突然被干燥的柔软贴上的唇。
 这个吻不像那次的那么粗暴,撞得他发疼淤青——这是一个太过温柔的吻,就像——就像是恋人间的温存。
 ”那个算不上什么,忘了吧。“戴姆放开比利的唇,用鼻尖贴着比利一样发烫的额头,轻声说着,然后突然强硬了语气——
 ”现在,比利小妞,如果不想在服役期结束前两周丢命的话现在就回去睡觉。“
 夜里有很多不知名的飞虫鸣叫,还有小心地吹着的风。
 ”是,班长!“
 现在反而更难睡着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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