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很久没有更新了:(前情概要一下8:
基妹在闯入锤哥房间并被发现后,他试图和锤哥摩擦火花,然而锤哥因为一点儿小误解而拒绝摩擦,于是两人的关系陷入了僵局。
010
接下来的两天,Thor和Loki之间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没有。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刻意无视彼此——至少对于Thor来说不是。
尽管难以置信,但他们在接下来的两天不曾见过哪怕一面;不劳烦Thor动用他的大脑,他也能知道Loki在躲他。他甚至尝试过去寻找Loki的踪迹,但无论是在他的房间,还是在饭点的餐桌旁,又或是别墅花园的泳池旁,他都没有找到过Loki的哪怕一根头发。
这时候他才了解到,Loki是那种可以让你失去得悄无声息的人,比魔术师手下的硬币消失得还要猝不及防,却偏偏比魔术帽子旁的玫瑰还要诱人。
Thor坐在泳池边的藤条玻璃桌旁,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你又有什么问题?”Tony摘下夹在鼻梁上的墨镜,向Thor的方向投去了一个眼神,颇有完全清楚Thor又在烦恼什么的意思。
“……你都不出去玩的吗?”Thor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自己双臂的肌肉间,含含糊糊地说道。
“哦,这还真是一个能让你很烦恼的问题。”Tony干巴巴地说道,将墨镜重新戴上,作势要结束这个话题。
Thor沉默了好一阵子,呼吸着臂弯里浑浊的空气,直到这种窒息般的体验让他再也受不了了,才抬起头,大口地吸进新鲜凉爽的空气,然后开口继续延续这个话题。
“Stark,你喜欢的人只想和你上床怎么办?”他问出这个问题,感觉自己的脑袋因为难为情在突突跳动。
“那就和他上床。”Tony简单地回答道,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他?”Thor心虚地揪出Tony的用词,心底已经得到了答案。
“除了Loki,我想不到你能对谁的事那么上心。”心不在焉的答复。
“也可以是某个你不认识的女孩。”
“哦,好吧。”更甚的心不在焉和不以为意。
Thor再次倒回冰凉的桌面,将自己的脸颊贴在还未凉透的玻璃桌面上。
>>>
实际上也就四五天的时间,但Thor觉得在前往瑞士之前,他已经在罗马耗尽了大半条命。
现在所有人都坐在铁轮在轨道上咔哒作响的火车,车厢里有一股酒香,不知道是谁把当地酿酒带上了列车。大家现在可能正在一杯一杯分掉那瓶酒,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大家”里并不包括Thor和Loki。
这倒也不是说他们俩有什么额外的计划——此时他们坐在各自的房间里,以中间那面有点儿薄的白墙作为最后的抵抗,将它作为分割东德与西德的柏林墙。
尽管比起缩在房间里,Loki对做恶作剧并看别人恼火的样子更感兴趣,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够在房间里一直待着;Loki总能给自己找到事做。
而Thor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在火车上不大的隔间里来回走动,手中握着剧本,试图用这段时间背背台词,却发现自己一个词都看不下去。
他烦躁地把剧本丢回床铺,走到窗口将玻璃窗完全抬起,让一阵干燥的风吹进车厢,放任风吹得桌面散落的纸张飘落在地上。然后他将双臂撑在窗沿,看着窗外后移的景色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对着眼前飞速后流空气大声说起话来,像是和着某个不存在的朋友挑起一场对话,又像只是打算对没有人的地方述说一点儿心事。
“我想和他和好,”Thor大声说道,声音在风里却显得有些疲弱,“我想和他重新说话,一起聊一些有趣的事。”
他这样说完,低下头沉默地看着铁轮下的碎石,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绵长的气。他在想Loki也许会听到,但他也很可能把窗户关得太死——他希望他能至少开个小缝。
“是什么在阻碍你们的和好?”
然后他听到这样一句话语从火车前进的反方向传来,像是你走过桥底,一句路边行人的低喃不经意间传入你的耳中。
他抿着嘴微笑了起来——他撞上好运了——并为Loki语气中的不情不愿和故作高态心软。
“因为我伤害了他。”
Thor说道,语气里有些无奈的悲伤和懊悔。
“那你打算怎么办?”
Thor沉默下来,无言地思考了很久。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说真的,我不知道。”说完后,他害怕Loki生气,赶紧急匆匆地加上后话,像是急于证明些什么,“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隔壁再没有回音了,Thor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他觉得自己可能搞砸了最后一次机会。
>>>
Loki觉得Thor傻毙了,连点虚伪的好听话都不会说。
他坐在自己床上,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把书摊开朝下丢在床上。他躺倒在床铺上,摘下左耳上的耳机,干瞪着天花板发呆,感叹自己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太久了,最终得到了应有的磨难,遇上了Thor这块让自己磕得头破血流的大石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他决定暂时忘记Thor这个人,并开始努力让自己的思维从Thor身上抽离开来,并思考起正经的事情。
尽管他这两天正处于情场失意的低落中,但Sif完全没有体谅他的意思(也许她正为Loki吃瘪这件事暗喜也说不定),只是公事公办地告诉他最近有位导演对他的《黑豹》表示有改编拍摄的意向,让Loki抽个空和对方视频面谈一下。
去他的,Loki当时这样对电话另一头的Sif说道,而对方以冷笑作为反击,直击致命点地以低沉的声音模仿对方的话:
“为了角色贴近剧情,我们愿意和Laufeyson先生一起进行选角。”
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就算不是为了我们彼此的经济利益,也考虑一下这个小好处吧?Sif笑着说道,像是吃定了Loki会希望夹杂一点儿小私心这一点。
Loki将自己从回忆里拔出,烦躁地发现,自己又开始想到Thor Odinson了。
>>>
Thor是真的受不了这种诡异的躲避游戏了,他在即将抵达瑞士的当天清晨走出自己的房间,有点儿紧张地走向餐车。
“早上好,Thor!”Jessica,一如既往,是目前在餐车里的所有人中最热情的那个,在Thor刚踏进这节车厢的一瞬间就脱口喊出问候。
Thor心不在焉地回以一句问候,视线同时在整节车厢中扫过——Loki不在——他不知道他应该松一口气还是感到失落。
他可能的确在车厢节口站了太久,有几个人向他投来了过多的视线。他挠了挠脖子,低下头,抬脚准备走向车厢最末端的空位。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人,开口打断了他这个动作。
“早好。”
任是Thor这样的壮汉也被这样猝不及防从背后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向前跳了一步,紧张地扭过头,在发现对方是Loki之后,心里又咯噔跳了一下。
他还以为他不会再和他说话了。
“早好。”Thor对Loki报以一个紧张的微笑,出乎他意料的是,Loki也对他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确保它只能被Thor注意到。
Thor现在有点激动,还伴着点失而复得的惊喜。
“一起吃早餐吗?”Thor提出。
“为什么不?”
Thor咧嘴笑起来,挑了挑眉,然后转身走向列车末端的餐桌,沿途顺手拿了一点儿吃的。
Thor先Loki一步坐下,看着Loki端着堆了一个小山丘的盘子坐下,随后将盘底的垫布往右扯了扯。
Loki很从容——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Thor不得不说他有点羡慕,也许还有点不悦。现在他是那个有些局促不安的人,觉得自己坐在一块崎岖不平的山岩上,而不是平滑的高档座椅。他用叉子挑着盘子里的烤培根,同时小心翼翼地窥视Loki的表情。
Loki看起来真的再自在不过了;他从容不迫地卷起意大利肉酱面,然后往嘴里塞了一簇西兰花。他低垂着眉眼,看起来真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早餐上。
Thor试图开口寻找一点儿话题,又在开口的一瞬间制止自己开启关于“你比你看起来能吃”这样的弱智话题。
他犹犹豫豫,焦虑让他甚至没办法把盘里的两条烤培根吃下。
“如果我坐在这里让你连两块培根都吃不下的话,”Loki突然开口,然后喝了一口苹果汁,“也许我应该挪个位置。”
“别,”Thor慌乱地出口制止,并且为自己一直在悄悄观察Loki这件事被本人发觉而感到有点儿窘迫;Loki低着头,没有看他,但是挑了挑自己的左眉。“我现在就吃。”
Thor这句话一说出来,Loki没忍住蜷起了嘴角,为Thor像一个受责的六岁小孩一样的话语发笑。
“你在笑什么?”Thor一头雾水,Loki这一餐的寡言和一直被回避的视线接触让他完全没办法琢磨透Loki的态度;如果这让Fandral知道了,他可能会嘲讽他“即便你和他对视十分钟也未必能搞清楚”。
Loki抬头看了他一眼,绿眼睛底下的笑意像是一剂镇定剂一样注入了Thor的血液中;Thor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在一瞬间放松下来,同时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就像个被家长用玩具车威逼利诱而不得不好好吃饭的小屁孩。”Loki这样说道,然后耸了耸肩,在吃了一口薯饼后补充道,“你在我心中变傻了。”
Thor咧嘴笑起来。
他们随后又聊了点儿东西,不过绝大多部分时候是以一种令人心安的沉默进行早餐。
当他们聊到被《以玫瑰的名义》作为蓝本的圣加仑修道院图书馆的时候,他们正好穿越哥达基线隧道。
“很惊讶你看过这本书。”Loki这样评价道,带了点Laufeyson特色冷讽。
Thor尴尬地笑了一声,然后抬手挠了挠脖子,“其实我是先看了它的电影,它很酷。”
听到Thor这样说,Loki的表情有一瞬间展现了一丝懊悔,像是他意识到自己让Thor尴尬了。不过随后他立刻低下了头,让Thor把握不住他是不是看错了。
“听起来很符合你的身份。”他这样含糊地说道。
我们已经在瑞士境内了,Thor在列车穿行于哥达基线隧道中的时候有点儿兴奋地对Loki说道,等我们抵达少女峰车车站的时候可以站在冰川上看一看,听说可以看到德国的黑森林。
Loki对此似乎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嘟囔了一句“人们通常不会有兴致注意冰川之外的东西”。
无论如何,当他们走出列车,站在少女峰上常年存在的冰川时,Loki觉得那句话绝对是错误的。
这倒不是说他真的把注意力放在了所谓的黑森林上;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只有满眼的白皑冰川,冰冷的空气缓慢地随着他的呼吸侵蚀着他的肺腑。
太冷了,冷得他的意识完全被回到火车上的强烈冲动盘踞了。
“这里太冷了。”他下意识这样说了一句,一股打寒颤的强烈冲动让他觉得有些难捱。
站在他身旁的Thor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瘪了瘪嘴,像是对Loki的什么地方感到不满。他抬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当他这样做的时候,Loki忍不住想,在Thor的感官里,他的手臂是不是细瘦得简直能被像筷子一样掰断——接着他说道:“你穿得太少了,你应该披件厚点的外套的。”
“这已经是我最厚的外套了。”Loki没什么兴致地为自己辩驳。寒冷让他有些茫然,站在冰川上让他觉得自己在受刑;不过即便这是受刑,也不算是以太过分的方式:毕竟你看,他的身旁可站着一个热乎乎的好看火炉呢。“我要回去了。”
他作势要离开,同时将双手放到脸旁呵了一口气。
“别走,再多看看。”
他的肩膀感受到一股重压,伴随而来的是几乎救赎了他的温暖。
Thor把自己的厚外套包在了Loki身上,短又糙的绒毛内衬带着他高热的体温和独特的气味,暖呼呼地将Loki和空气里的冰冷隔离开来。他在为Loki包好衣服后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抬手大大咧咧地搓了一把鼻子,同时低声嘟囔了一句“这还真是很冷”。
“你会感冒。”Loki拽着Thor的外套,温暖的布料贴在他裸露的脖子上,有点儿粗糙的布料让他的皮肤被蹭得有点儿痒,“我回火车上就好了。”
“难得到这里呢,纽约可看不到这么大的冰川。”Thor眨着亮闪闪的眼睛,虽然是在对Loki说话,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一片茫白,“我觉得我真的看到了德国的黑森林。”
Loki顺着Thor的视线看去,隐约中突然感觉仿佛自己也能看到那片远方的森林。
Thor的手掌压在他的肩膀上,用厚重的力度握着他的肩膀,就像是害怕他会一个不小心就从这里滑走。他的胸膛挨着Loki,偶尔吹来一阵寒风的时候,Loki就能感受到他那一阵小小的颤抖。
他放任自己向Thor的胸膛靠去,满意于对方对此的毫无察觉——当然,也单纯地可能只是Thor并不想戳破并毁坏这个氛围。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完全满足于这种温暖中;在他看来,这种温暖是虚假又不能够依靠的。它靠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控来维持,一旦有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稍微出格或退缩,它就会灰飞烟灭。
他呼吸着冰凉的空气,身后却仿佛靠着一团火焰,这种怪异的体验几乎让他感到有些晕眩。
他想对Thor说,如果他不想让他多想,那就不要对他那么好。
但这无疑会将他们的关系再一次推向让人窒息的冰点,那将是一种比少女峰上的空气还要难以忍受的寒冷。
所以他最终只是在Thor怀里持续沉思,敷衍地用哼声回应Thor对于眼前景色的赞叹。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Thor突然问道,低头看向Loki。
“什么?”
“我是说……你看,一直都是我在说话。你没什么看法吗?”Thor尴尬地笑着,笑容里还带了点儿小心翼翼——他在担心Loki对他感到厌烦。
Loki盯着他的双眼,有些神游地思考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来接近讨好自己。
最后他耸了耸肩,看着Thor的蓝色眼睛,露出了一个有点儿气人的笑容——但在Thor看来,这可真是再可爱不过了,“你就没有点更高级的词汇来形容这儿的景色了吗?”
Thor笑起来,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我想我们会找到更好的词的。”
TO BE CONTINUED.
真是太抱歉更新老是大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