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ople never gone.

【EM】Pancake and Maple Syrup(4)

-AU

-电台主持人Eduardo/小说家Mark



>>>The fourth piece of pancake


两个已经算是朋友的人,没有对方的任何联系方式算是件过于奇怪的事情——或者说是一个麻烦。


不过这不能算是什么问题,至少是对Eduardo来说——这可是Eduardo,受近乎所有社区内女性喜爱的Eduardo,大家的Edu。


所以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几乎是在Mark收到短信的下一秒,他就大概猜到了发件人。


[Mark,你现在得吃点东西了]


Mark把视线挪到电脑屏幕的边角,不出意外地发现现在是午餐时间。他喝了一口Arielle在拒绝给他添置红牛后买来的橙汁,慢吞吞地用食指一个一个字母戳着回复。


[我在吃]


短信发出的两秒后,他接到了Eduardo的来电。


“Mark?”Eduardo在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因为电波失了真,但似乎带着笑意,“流质不能算是午餐。”


Mark止住了喝饮料的动作,心里暗骂一声失策。


“我会吃的,等会儿。”Mark干巴巴地说着,从第一个音节到最后一个音节都不带有任何的说服力。


“你会吗?”Eduardo那头听着像是在戏谑地笑着,背景里有嘈杂的人声,大概是谁路过了他身旁,一句“我还是想吃汉堡”传到了Mark耳里。


“我会。”Mark咬着下唇含糊不清地说着,交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用右手关掉了打开的几个网页。


Eduardo低声笑着,说着“不要浪费饭菜”就挂了电话。


Mark莫名其妙地看着退回桌面的手机屏,皱了皱眉头。然后他选择把自己埋在软椅里,随手没有什么目的性地拿起叠在桌角的纸张,盯着上头杂乱的字母组合眯着眼发起了呆。


即使他在发呆,但他可以发誓,在Eduardo莫名其妙地挂掉了电话后十分钟不到,他家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有那么一瞬间就要以为Eduardo已经疯狂到上他家逼他吃饭了,但好在他很快杀死了那种太可怕的想法——尽管这放在肥皂剧里好像很可爱,但是太变态了。


Arielle激动地跑去开门的声音几乎在门铃响起的同一刻就粗鲁狂野地响起来。Mark觉得自从Arielle住过来之后,负责这一个社区的快递员都已经认识自己了,很快就会到街上见到他会打招呼的程度了——出于他才是经常窝在家里替妹妹接快递的人。


而在打开门的声音同样暴力地响起之后,Arielle那带着还没有同年龄一起跨越到成年人等级的一惊一乍像原子核爆炸一样占据了整个房间。


我的天!”Arielle惊叫着,Mark在心里恶毒地想着她能对任何一东西这么尖叫——甚至只是一个该死的电台主持人的声音。


门口有低声问候交谈的声音,Mark奇怪地放下那一沓并不会有太大帮助的手稿,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准备到客厅看看Arielle是不是被自己买的什么东西压死了。


“Mark!你叫的外卖?”Arielle在Mark走到能看到她的位置之前就毫无形象可言地大喊起来,并且提着太夸张的外卖往客厅走,“天哪,你竟然学会了叫一些披萨之外的外卖!我一定得把这件事告诉妈。”


Mark靠在转角的墙上,视线在Arielle振奋又吃惊的脸和对于两个人来说过分丰盛的午餐之间徘徊,打量了好一阵之后终于作出了把视线放在外卖上的决定。


“这不是你叫的?”Mark皱着眉头,双臂防御性地交叉在胸前,在手臂的掩护下手指绞着衣服的柔软布料,“天知道我……”


天呐,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Mark懒得把这句话说完,抛下莫名其妙地提着外卖并且带着一种大喊着“什么”的表情的Arielle,趿着拖鞋跑回房间,途中不仅差点在估计是Arielle洒出的一滩水上滑倒,拖鞋砸在地板上还发出了和Arielle发出的一样暴力的声音。


“是谁叫的?我能吃吗?”Arielle还不心死地高喊着,然后得到了Mark在房间里吼出的一个绝对不正经的“午餐天使”的答复。


[是你?]


Mark飞速地敲下两个字,然后极速按下发送,盯着那一串还没有备注的号码,几乎不抱有疑问地等着Eduardo的答复。这条短信比起询问倒更像是警察们拿着一连串证据还必须例行公事地审讯罪犯。


[不要浪费]


[我买了Arielle的份]


两条短信几乎是粘在一起抵达了Mark的手机。与此同时,Mark想起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地址?]


Mark无意识地咬起了嘴唇,一方面对发现Eduardo可能是那种随便打探别人隐私的人这件事感到无法消除的厌恶——天哪,这很可能是为什么他和那群主妇能相处得那么愉快;但另一方面,Mark又下意识地在心里为Eduardo找理由开脱——毕竟,你看他就像是个照顾哪怕是陌生人的老好人。而且,说实在的,Mark喜欢他。


[在你愿意告诉我你的住址之前,我是不会去打探的]


Eduardo先发来了这样一句让Mark为自己产生的怀疑感到羞愧难当的定心丸,然后又紧接着发来让Mark忍不住再次皱眉的话——


[我请Bennett太太帮忙了]


好的,现在基本上大半个社区都知道了——Mark Zuckerberg是一个连午餐都要别人操心帮忙叫外卖的人。


Mark自怜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毅然决然地打上了自己的住址,慎重地检查过一次拼写之后发了出去,并且附加了一句了一条极具讽刺意味的短信。


[希望你能在她们谣传我甚至不会叫外卖的时候帮我说一句话]


[会的,你可以放心:-)]


Mark敢担保Eduardo现在正对着手机屏幕又或者是他的午餐什么的无法克制地大笑,或许还会把这段可笑的带有欺凌意味的对话拿给他的同事看。现在他开始后悔了。


客厅传来了Arielle高声喊着“你再不来我全吃了”的虚假威胁——她才不会,半个葡萄柚已经是她最放纵的下午茶了,你能指望她午餐吃什么。




晚餐之前Eduardo出现在了Mark家门口——货真价实的Eduardo,他的Wardo,而不是邪恶的外卖。不过鉴于Mark自己亲手把地址发给了他,现在他也没办法责怪Eduardo变态了。


“嗨。”Mark把脚抵在地面上转着脚踝,抬眼看着站在他面前单肩背着双肩包的Eduardo,“我没想到你会来。”


“毕竟你都把地址给我了,就顺路来看看你吃饭了没,”Eduardo像是故意挑衅一样说着,不出意料地得到了Mark皱起的眉头,“不过说实话我看到你发过来的地址的时候很吃惊。”


“托你的福,那份外卖从中午吃到了刚才。”Mark没有什么附和兴致地说着,“在发出的三秒后我就想撤回那条严重泄漏我个人信息的短信。”


“可惜不能。”Eduardo拍了拍Mark的肩膀,然后保持着轻压他的肩膀的姿势绕过Mark走进了屋子里,“哇哦,比我想得要整齐一些。”


“Arielle,”Mark忍住又一次翻白眼的冲动,走到沙发旁靠着,看着踢掉鞋子后好奇但又不过分地观察着他的房子的Eduardo,“我的房间才是正常的状态。”


Eduardo勾着嘴角露出怀疑的表情,在Mark的眼神示意下正确地绕进了Mark的房间而不是Arielle的。


等Eduardo再绕出来的时候,看起来脸上都被敬佩盖满了,过分得敬佩让Mark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思考着被Eduardo整蛊嘲笑的几率有多大。


“你的书稿几乎铺满了你整个房间。”Eduardo睁着那双太讨人喜爱的眼睛,用Mark无论多努力都听不出嘲笑的语气说着,“这很…酷。”


“酷?”Mark放下了交错在胸前的手臂,像是在确认一样地重复了Eduardo刚才用的形容词。


他竟然说“”?


Dustin用“恐怖”来形容他的房间,Arielle用“壮观”来形容。


但说的,Eduardo还是第一个


“这种氛围真的很好,”Eduardo靠近Mark,挨着他靠在沙发背上,用太诚挚地眼神看向他,“你真的太神奇了,我已经要在某种意义上上你了。”


Mark努力控制着面部不要体现任何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尽管他现在心里掀起的海啸已经足以把全球的陆地夷为平地,撞碎任何的冰山——在他的大脑里,他已经是世界末日的始作俑者了。


“你真的太神奇了,天啊,我竟然找到了你。”


上帝,快让他住嘴。Mark几近痛苦地想着,想不到任何方法阻止不自然的红在他有些太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变得越来越明显。


Eduardo撑着沙发靠背,低下头看着Mark,而Mark也因此没办法把自己正巧安置在了他双眼上的视线挪开。


Eduardo在笑,一种像蜜糖一样甜的笑容——Mark把自己也无意识地将嘴唇抿成弧线的原因全部归根在这上头。


“你有酒窝。”Eduardo再次突然发声,与此同时抬起了一根食指轻轻地戳了戳在Mark脸颊上的小凹陷。


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没有太多的思考——你知道,的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Mark迅速地抬起了手抓住了Eduardo的手指,说不清是拒绝的意思还是挽留的意思,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Mark愣愣地看着被自己抓着的Eduardo的手指,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松开它。


“抱歉,我不应该——”


“不,没事,我不是那个意思,”Mark像是被人拿着刀子抵着一样地说完后便咬着下唇,低着头独自品尝令人痛苦的尴尬——也许几年后在他突然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会难堪得立刻翻窗跳下楼去,“我只是——”


“Mark?”


Arielle的声音永远比她的脸早出现在别人的认知里,于是Mark没忍住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Eduardo的手臂,然后撑着靠背把身子探前好让自己能看到门口刚走进来并且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和Eduardo的Arielle——她那眼神简直像是撞上了带小三回家的父或者母。


“午餐天使?”然后她这样说道,让Mark萌生了希望她永远闭嘴并且成为小玻璃罐里的生命晶石的想法。


“午餐天使?”现在Eduardo又笑起来了,就像当时听到Mark喊他“Wardo”时的反应一样。


“不……”


“今天中午的午餐是你叫的!”Arielle开心地说着,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的哥伦布,“我问Mark谁叫的外卖的时候,他特别开心地回了我一句’午餐天使’。”


“不我发誓我绝对没有——”Mark震惊地看着Arielle一脸诚实地编造世界上最可怕的谎言,试图否认他根本没做过的事,至少在形容词那块——她是长了对怎样的耳朵,又或者是怎样的神经系统才能把Mark不耐烦的回复当成“开心”?


“哇哦。”Eduardo无视了Mark的抗争,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倍。


“闭嘴,你们会杀死我。”Mark低着头,红着耳尖用手指捏着太阳穴,用最强硬地态度告诉Eduardo他现在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Eduardo低低地笑出了声,然后向Arielle伸出了手掌,“Eduardo Saverin。”


Arielle愉快地也介绍了自己,声音轻快地像清晨的鸟鸣——不出意料地招来了Mark嫌弃的白眼。


“那我也没其他的事了,就先走了,”Eduardo冲Mark眨眨眼睛,然后又礼貌地向冲他挤眉弄眼的Arielle点了点头,“提前晚安。”


Mark也点了点头,又用训斥的眼神瞪了Arielle一眼,而Arielle回他以一个和他刚才的白眼带有不相上下的嫌弃的白眼。


Eduardo走后,Mark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耗费了他所有体力的战斗,恹恹地走回房间倒在床上,无视了Arielle太明显地暗示着“帮我牵线”的挤眉弄眼,把自己埋在软绵绵的被子和铺了一房间的手写稿里。


这很酷。


Mark很惊恐地发现自己对这句话的回放程度超出了一般的情况。


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预兆。




在Mark放弃进行稿子的生产之后,他开始没有目的性地滚动着网页,直到打着过大的呵欠。然后他再次收到了来自Eduardo的短信——


[晚安,我已经开始有点想你了。]


哦天。


天哪。


天哪。


Mark的心脏绝对不应该地激烈跃动起来,冲上大脑的血液几乎让他一阵眩晕。


这很可怕,并且无可避免地令人恐慌。


Mark绝对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什么样的心理变化——这比任何坠入情网的过程都要更加可怕而令人恐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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