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Andrew Garfield ／ Jesse Eisenberg
分级：PG-13
注释：全为脑洞空想，和现实中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内容：有一种单人餐厅，如果面对面的两人都选择了和对面的人一起吃饭，那么中间的隔板就会落下。在隔板落下之前双方都无从得知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
警示：糖里有屎

正文：

Jesse发誓，如果他再不吃点东西的话，他会昏倒在这个图书馆里的。

他来图书馆写剧本的动机十分简单，无非是“有个氛围”这样的理由。但是他是个演员，想要明晃晃地出现在公共场合还不被认出实在有些困难，而恰巧是这点让他很困扰。

比如，对面那个女孩从她坐下开始就不停地向他这里张望，这种被时时刻刻注视着的感觉让Jesse十分不好受。而刚才，一个来要签名的小伙子打断了他的思路——尽管他知道那个小伙子并不是故意的，但他总没办法对此感到开心吧？

简而言之，他现在挺后悔的，也许他应该窝在家中温度适宜的书房里——而不是待在空调过冷的图书馆里——然后在饿了的时候给家楼下的餐馆打个电话。

现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那些因为大家都去吃午饭而空下的座位也开始越来越少，Jesse想也许他是时候去往肚子里塞点东西好让他不要在剧本完成之前就死掉了——尽管他相信自己不会那么脆弱——不过谁知道呢？

他准备收起笔记本电脑，在即将合上之前突然想起来应该先保存。

餐厅人不多，但也许是收银员是个刚来的实习生，还是有几个低着头玩手机的年轻人排队等着点餐。
他没有刻意去听别人的谈话，尽管，你知道的，这种事情不受控制——但是，他现在会更乐于把注意力放在远处得眯着眼才看得清的菜单牌上——也许他需要换副眼镜了。

不过，你很难忽略在别人嘴中出现的一个熟悉的名字——尽管你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Andrew现在在纽约！也许我们还能偶遇他！”

Jesse听见排在他前面的女孩举着手机，低声冲她身旁的女孩惊呼，屏幕上是Andrew Garfield某张正式的拍摄图。

不是什么Andrew Cooper，也不是Andrew Christian，而是Andrew Garfield。

照片上的他和Jesse上一次看到的他——当然，是某张以色点组成的在互联网上流动的图片——相差了许多。更别说是上一次面对面地看到的样子了。

他看起来比之前大男孩的模样成熟了不少，下巴上蓄了些和他那双依旧水汪汪透着真诚的斑比眼不是那么搭的胡茬——说起来，他看到过一张把Andrew的脸P到了斑比脖子上的图片，不得不承认，这些姑娘们很对，Andrew就像斑比一样。

不过Andrew对他来说似乎有点遥远，他今年要上映的电影只有一部，而Andrew的演艺事业如日中天。Jesse总是下意识地留意那个熟悉的名字，而金球奖上Andrew的大肆抢镜让他没办法不看到这件事。刚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他忍不住地微笑起来，但很快笑容保持不住了，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Andrew，这多少让他有些伤感。他似乎和那些Andrew的粉丝没什么区别，只知道他可能会冲奥，他有一部话剧，有几部电影。尽管他们曾经合作过，而那也的确是一段美好的时光，但似乎那一切都有些太遥远了，说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情也毫不夸张。

他甚至不了解他现在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会用温柔的眼睛看着他的朋友说一些特别傻的话。

打断他的胡思乱想的是收银员有点激动的询问点餐——她认出他了，Jesse觉得如果不是姑娘需要尽自己的职责，她会直接掏出手机来张合照。

在Jesse点完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单人餐后，柜台另一旁的小伙子领着他到了一排单人隔间——说实在的，这有些奇怪，不过这给了他意外的私人空间，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

隔间前方的挡板有一个小屏幕，上头能够挑选不同类型的节目。但说实在的，Jesse没有去看它们的打算，他只打算快速地解决他的午餐，然后带着他的电脑回到舒适的书房。

很快他的饭被端了上来，同时挡板上的小屏幕弹出了一个提示框——“您是否想和对面的先生／女士共餐？”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微笑地看着他的服务生姑娘，而姑娘只是笑着说“你可以试试按下那个’确定’。”

Jesse挑了挑眉，在姑娘的注视下用指尖戳了下屏幕。

什么都没有发生，提示框消失了，又回到了那个显示着某部电影滑稽海报的页面。

Jesse也没太在意，低下头开始解决他的午餐。

他对面似乎有人坐下了，他听到了拉开椅子的声音。

餐厅里是有着公共场合无法避免的吵闹声，对面的人似乎在说话，但Jesse说不好他在说什么。

但是，那间或从吵杂声中挤出来钻进Jesse耳中的声音却有些熟悉。他告诉自己那种小概率事件是不会发生的。他决定把自己再次全心埋入午饭里，然后赶紧走人。

但很快他发现他面前的挡板毫无声响地落下了，对面是一个表情激动得看起来就要哭出来的姑娘。

哦，他该知道的，那种小概率事件一般只会在那种冒着粉红泡泡的青春剧里发生。

“Jesse！”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嗨。”Jesse微笑着冲她打个招呼，一边在心里庆幸她没有尖叫出声——现在，他算是知道那个提示是什么意思了，说真的，有谁能想出这么无聊的设计呢？

“天哪，”姑娘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看起来是打算好好把握这次偶遇来个促膝长谈了，Jesse在心底哀嚎了一声，“我真不敢相信，我在同一天见到了你和Andrew！”

他愣住了，抬起头，有些傻地重复了一次：“Andrew？”

姑娘激动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看起来像是在和她旁边的人交谈。

这次不会错了，那个完全没有变化的声音。Jesse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说不好这是激动还是紧张还是些另外什么的。

“Jesse？！”

Jesse一瞬间有点眩晕，并且努力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来确定他不是掉入了什么狗血青春剧的世界里。

Andrew看起来比照片和视频里要瘦得多，下巴上的胡子刮的只剩些短短的毛燥燥的茬，从上打下的温暖的光在他脸上留下了大片的阴影。

Jesse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也许是喊一声“Andrew”，或是说“你看起来比照片上要瘦”，再或者是“你最近似乎不错”。

但这些快熟闪过的思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最后他只是憋了一句干巴巴的“hey”出来。

一旁兴奋的姑娘突然小声地询问Andrew是否需要和他换个位。

“不……哦，我的意思是，”Andrew咬着嘴唇，这个动作让Jesse有些恍惚，好像他们还是六年前在片场外吃饭的小青年，“是的，谢谢你。”

姑娘露出了一个太努力的笑容，很快速地收好了东西换到Andrew的位上，Jesse敢保证，她正拿着手机在疯狂地偷拍Andrew。

两人之间有点古怪的沉默，说真的，这让Jesse有点焦虑。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挑选着他该说哪句话。

“你看起来比照片上瘦。”Jesse最后还是决定把那几个闪过的话题挨个挤出来，尽管他知道这蠢毙了。

Andrew看着他，那双斑比眼温柔地注视着他，但是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在Jesse努力地准备说出下一句话之前，Andrew微笑了起来。

“不，比起以前是胖了不少。”

“也还好吧。”Jesse心不在焉地搅着饭，模糊不清地嘟囔着。

又是一阵令人不适的沉默。

“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最后还是由Andrew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听起来挺难过的，让人几乎就想走过去抱住他，拍拍他告诉他一切都还美好，“我很想你。”

Jesse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他从未主动联系过Andrew，说些像是“我也很想你”之类的话未免太过虚假。

他只是看向Andrew那双让他经常想起的温柔的大眼睛，沉默着，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挤不出一个词。

他确信自己是开心的——尽管太突然地相遇实际上有些太过于冲击，这让他有些缓不过来——但他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他像是永无止尽地谈论下去了。

这真的让他很难过。

“嘿……你最近在干些什么呢？”Andrew重新拿起了手中的叉子，低着头微笑着发问。

“你知道的……写写剧本什么的。”

“我刚才刚结束一个访谈。”

“噢，很好。”

“……”

“……”

“Jesse。”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被他叫出名字让Jesse有些莫名地波动。

“什么？”

“你等下忙吗？”

“……我想应该不。”

“想去喝一杯……或者说，找个什么地方坐坐吗？”

“我不认为这是不可行的。”

Andrew看着Jesse，咧着嘴笑了起来，把手伸过那条本应由隔板构成的无形的界限，握住Jesse的手捏了几下又晃了晃。

“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我们真的太久没见面了。”Andrew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Jesse觉得他有点伤心。

“见到你我也很开心，”Jesse努力地想让这句话听起来更能表达他的心情一点，但效果似乎并不是那么显著，这让他真的很着急，“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Andrew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小纸条和一只圆珠笔，在上头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塞到Jesse手中，“这是我新换的手机号码——当然，原来那个也还在用，但是没那么容易接到了。”

Jesse点了点头，把纸条放进了帽衫口袋里。

“你会联系我的，对吧？”

Jesse抬起眼，看见了Andrew那带着不确定又有些紧张的脸，像是心脏都被挤成了一团。

他像Andrew那样，把自己的手伸过那条界限，捏住了Andrew的手，“我会的，我保证。还有，很抱歉。”

Andrew就这样卸下了那些令人看着揪心的表情，愉快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看起来太过于幸福，简直像是他已经拿下了奥斯卡影帝一样。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你，而你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见到我。”

“What a coincidence.”


-END-